碉樓傳奇       焦富軍     由于包村扶貧的緣故,我知道岳壩鎮栗子壩村四組有個很有個性的小地名,叫“碉樓”。初聞碉樓,便覺得這是個很有故事的地方。我很好奇,碉樓在哪?什么樣子?何時建的?什么人建的?現在啥情況?一次入戶途中,黃書記說,他岳父是碉樓人,七旬老人,應該知道相關情況。 前幾天,我入戶完畢,看時間還充分,便駕車來到碉樓,冒著鵝毛大雪,找到黃書記的岳父——治叔,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得知我來以后,他顯得興致勃勃。在他及鄰居唐姓侄子的陪同下,我詳細詢問了有關碉樓的傳奇歷史。 首先,他們帶著我來到房后的一堆保留比較完整的墳墓,仔細察看了墓上的碑文,說這就是碉樓的主人汪氏。從依稀可見的碑文上看,立碑時間是嘉慶十三年(公元1808年),距今已是211年了,這是汪希仁老人同夫人蕭氏的合墓。墓主人汪老生于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八月十一日卯時,故于嘉慶十三年七月初九子時(公元1808年),享年73歲。從湖廣湖南灃州安福縣(今常德市臨澧縣)遷至此地。夫人蕭氏,故于嘉慶九年二月初三亥時,享年七十有五,湖南石門縣人。孝子、孝孫、重孫三代,可見人丁興旺,后人強勝。墓的上面刻有“萬古佳城、酉山卯向”字樣,左右石柱刻著“墓志千年不朽,碑銘萬代如新”,兩邊分別有“天官賜福”圖案。我查看了資料,在中國移民歷史上,清代前期的“湖廣填四川”是歷史上引人注目的重大事件。從墓碑內容推斷,汪氏家族應該就是這一時期從湖南移民至此的大戶人家。 接著,治叔又帶著我仔細查看了遺留至今的石頭門墩、平碾、槽碾,還有尺寸規整的石條,一堆凌亂擱置的火磚,在他的講解中,我了解了當年汪氏家族從輝煌走向沒落的傳奇故事。 清朝嘉慶年間,隨湖廣填四川大隊伍移民至此的汪氏家族,發現了儻駱古道、金水河畔這一偏僻而又平整肥沃的地方,就決定在這定居下來。按照“插占為業”的約定,占了河道上下幾十里的山林和田地,在汪家幾代人的經營下,汪家人旺財旺,在金水河畔富甲一方,享有盛名。長工七八十人,自衛隊二三十人,土槍二三十條,良田沃土幾百畝之多,酉水、金水、蒲河、椒溪河、汶水河都有他們的佃農。治叔還指著東北高山深處,說據此東北方向約15里處,仙人寨和鷹嘴崖下有塊約200畝的開闊地,名叫汪家埫,據說也是當年汪家的田地。 汪家的房屋自北向南分布在河畔,四院天井,錯落有致,還有專門的碾坊。為保障家族安全,分別在靠南、靠北處高地修建碉樓,治叔小時候曾經常爬上碉樓玩耍,還清楚記得北面碉樓的樣子。 據他介紹,該碉樓建在金水河畔西岸高地,坐北朝南,共分五層,地下一層,地上四層,一二層石條堆砌,三四層為火磚砌成,五層為板壁,上有精美花雕。碉樓墻體足有兩米厚,樓內凈空約六米,呈正方形,每方墻壁留有炮口三個。整座碉堡高大氣派,氣勢恢宏,堅如磐石,易守難攻。    從上面河道到碉堡內,留有通水暗道。這個暗道足有七八百米長,幾乎全是在石頭上鑿成的凹槽,上面蓋著石板,石板上還種著各類花草,暗道直通至堡內一碩大石頭水缸,可裝兩挑水。最為神奇的是,這股水流到離水缸上沿約有二指深的時候,渠頭的水就自動排向金水河;一旦水缸的水用后水位下沉,這股清泉又會沿暗道自動注入樓內水缸。從物理的角度看,這是采用了連通器的原理,匠人當年的聰明智慧可見一斑。這個暗道是在拆除碉樓的時候才被人發現,可見建的有多么隱蔽。 大概在1860年左右,鴉片戰爭已然爆發,太平天國起義軍四起,秦嶺南北土匪眾多,兵勇各處騷擾,民眾不堪其苦。某日,金水河畔來了一支隊伍,自洋縣至大古坪,準備沿儻駱古道穿越秦嶺到長安,行至碉樓,看到汪家家大業大,財力雄厚,便在這休整三日,汪家上下哪敢得罪這么多官兵,只好強裝笑臉、盛情款待,臨走時還送給官兵頭領一些貴重禮品。但當時的官兵紀律渙散,走在后面的官兵也想趁機發財,于是強行討要盤纏,他們的貪得無厭讓汪家家丁實在看不過眼,便聲稱給官兵們撒財寶,讓官兵們在樓下攤開衣兜去接,家丁們卻站在碉樓上趁機扔下一些石頭,沒想到剛好砸傷了其中一位官兵的肩膀,從而惹惱了官兵。于是乎,官兵們告訴了頭領,全體官兵返回,包圍了汪家大院,燒毀了所有桌凳、房屋,汪家家丁嚇得四散逃跑,引來滅頂之災。為防止官兵再次報復,殺人滅口,汪家部分家眷躲進碉樓,堅守不出,借著夜色掩護,在一周內消失殆盡,汪家自此敗落。現在的佛坪大河壩水田坪、洋縣桑溪等地汪姓人氏較多,治叔推斷有可能那就是當年汪氏后裔。   ------     我查了資料,判斷這股燒毀汪家的官兵可能是太平軍的藍大順部,也可能是剿匪的清軍。 《漢中府志》記:"洋縣之北,林深谷邃,蟠亙千里,為梁、雍第一奧阻。"不過,清代也有過藍大順領導的農民起義軍由云南進入陜南,又由陜南洋縣沿駱谷北上,出黑水峪,攻占盩厔縣城。后因清軍強大,又退還秦嶺山中。 在太平天國即將結束的1863年2月6日(清同治二年)五月上旬,太平軍的藍大順等率部由四川萬源向定遠廳(今鎮巴縣)進發,初十攻克廳城。五月十三日,進圍西鄉縣城。西鄉知縣巴彥善,速發十三道告急文書,毛震壽蜇伏洋縣,不發一兵,五月二十一日,藍軍用火藥爆破,攻破西鄉縣城,殺死知縣巴彥善。六月初六,藍軍進圍洋縣縣城。初九日,從城東北角設梯登城,攻克洋縣,知縣汪桂自縊。毛震壽及總兵官陳天柱逃至謝村鎮,又躲入城固。 藍軍占洋縣后,在洋縣建立政權,作為根據地。部屬公推藍大順為“大漢顯王”(后太平天國封藍為文王),發布政令,招募士兵,謀求更大規模發展。藍大順即在六月分遣將士,攻占留壩廳城和城固寶山、牛山;七月攻克洋縣華陽鎮,九月攻克佛坪廳城。 一場變故讓汪家大院化為烏有,汪氏家族在金水河畔從此絕跡了,只留下北面那座孤零零的碉堡和這段凄美的過往。經口口相傳,后人就將該地稱之為碉樓。        治叔說,1964年正值栗子壩公社農業學大寨,當時碉樓所在的生產隊四五十戶,二百余人,下派知青近20人。這里良田眾多,不算玉米、黃豆等產量,僅水稻可年產25萬斤,在全縣影響較大,縣政府還一度發出了“遠學大寨,近趕碉樓。”的號召。生產隊為了在河對面吳家店修糧倉庫房,看上了碉樓的石條、火磚,便拆除了碉樓。于是,碉樓也就消失了,只留下緊臨碉樓的幾棵杉樹、一片竹園在風雨中搖曳。 我四處張望,搜尋著碉樓遺跡,聽著治叔的娓娓道來,汪氏家族的傳奇故事依稀在眼前浮現,讓我感慨萬千。真的是有國才有家,國盛家才旺,汪家作為富甲一方的大戶,只可惜處于亂世,所以才突遭變故,家道中落。我們生活在盛世中國,國家安定團結,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步入小康,這真是國之福祉,民之幸事。因此,我們得倍加珍惜!  +10我喜歡

作者:楊廣虎   平安夜有路人報警,護城河有人“燃燒”。等警察到達的時候,人已經面目全非,死了。   據警方調查,說是一無名氏拾荒者自燃,女性,大約60歲。   一個拾荒者自燃?為什么要在平安夜自燃?賣火柴的小女孩還在延續著美麗的童話,一個老人就這樣悄然無聲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的死,成了謎;她的尸體,無人認領。   只有死者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一生。(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死者叫吳紅顏。是否應了“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句話,她早早離開了人世。他的兒子劉小強可能至今都不知道母親死在何方,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母親。吳紅顏,人長得跟名字一樣,身材俊俏,鳳眼有神,算在南山街上的“一枝花”,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提親的人能踏斷她家的門,可她就是看不上。鄉上演戲、看電影,小伙子們沒有心思,都是圍著場子中央的吳紅顏吹口哨,擠來擠去,有的趁機摸一把溫軟的小手余香不散能十天半月聞來聞去不洗手,但擠不到吳紅顏的心。   只有一個人,很清高,飛一般走在鄉間土路上,連吳紅顏正眼都不看,只留下一股塵土,這種清香卻讓她陶醉。這個人,就是同村的小伙劉強,吳紅顏的初中同學。吳紅顏打定主意非劉強不嫁。   劉強卻不同意。越南自衛戰的槍聲響起,他一腔熱血要參軍當兵保家衛國。吳紅顏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父母沒有辦法只好隨她;劉強的父母給兒子做工作,上了戰場命都提在手上說丟就丟了,看在劉家單傳的份上,去戰場當英雄前必須結婚。精忠報國,沒啥說,政府支持,父母也要同意,但婚必須結,所以鄉上不管夠不夠年齡,看也沒看戶口本,就給特事特辦扯了結婚證,吳紅顏帶著滿臉的幸福,拿著一瓶敵敵畏,走進了洞房。據聽房的人反映,當晚吳紅顏像貓叫春一樣呻吟不斷,劉強卻像狼一樣嚎叫。   結婚沒幾天,劉強就上了戰場,三年杳無音訊。吳紅顏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兒子,起名劉小強,作為英雄的妻子,政府、村里人都很羨慕,只有她知道看娃的辛苦和黑夜的漫長。   最終,劉強還是活著回來了。村里也已經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吳紅顏被繁雜的農事忙得團團轉,沒有了少女的羞澀和身段,背著兒子走到哪里只要孩子哭就迅速拉起上衣眾目睽睽之下坦然地露出一雙惹人的豐乳,倒使男人們無法面對這個好爽的哺乳期女人。劉強沒有缺胳膊缺腿,抱著戰友的骨灰盒回來了,大哭一場,整整三天沒有吃飯。政府沒有忘記功臣,考慮到他是汽車兵安排到了市里的公交公司開“大公交”。吳紅顏當起了“一頭沉”,為英雄在農村看兒子,劉強每月回來一兩次。(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在劉小強上初中的時候,她跟著丈夫劉強“農轉非”來到了城里。公司給他分了一個小兩室,六十多平米,不大,劉強很滿足,老比死去的戰友,很知足。吳紅顏剛開始也覺得不錯,可是兒子在農村上學貪玩,來到城里沒有玩伴、學習也上不去,城里不像農村糧食自家產蔬菜自家種不要錢,到處要錢。憑著初中學歷,吳紅顏雖然面容姣好,也只能當一家面店的服務員端碗倒面湯,晚上擺擺地攤賣些襪子鞋墊補補家用。劉小強初中畢業后,沒有考上高中,最后是劉強找關系拿了兩條香煙上了公交公司的技校學司機。技校畢業,劉小強不愿意開車,要去南方打工海南淘金,不想誤入傳銷組織差點跳樓。   一晃兩晃,劉小強馬上到了三十歲還沒有工作。萬般無奈,劉強只好提前退休讓兒子頂崗。英雄在改革開放的大潮沖擊下,理想的頭腦也慢慢清楚不管白貓黑貓不要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劉強退休后不退崗,跑起了出租,早起晚睡為兒子掙錢娶媳婦。吳紅顏一想到這里心里很不明白,自己當年看上劉強啥咋就一門心思把自己就輕易地嫁出去,可現在給兒子娶媳婦沒房沒車誰嫁呀。   拼死拼活的劉強累到在了車上,腦溢血,沒出一月,撒手而去。吳紅顏心里狠心罵一句,還上戰場的英雄呢,回來咋成了狗熊!錢沒掙來,人沒了。   她也給兒子張羅著相親,外邊沒有人看上就找公交公司的,可是兒子一聽公交司機,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去個公交司機,人家問,不就是公交車的老司機嗎?難聽死了。吳紅顏嘴里也沒有饒兒子,那你也是公交司機呀!她心里明白,現在給兒子找個媳婦真難,農村模樣長的周正的,都找對象有要求,房和車必不可少,有的還心甘情愿地當起了高官大款富翁老板的情人二奶金絲鳥;有的為了圖錢來得快,什么模特小姐外圍女網紅都敢整。人家嘴里的小目標一蹦就是一個億,她老太婆用上洪荒之力也就幾萬元吧?!沒有毛爺爺,啥事都難辦呀。   倒還有一個女孩看上了兒子劉小強。據兒子說在網上打游戲認識的。沒有啥正式工作,要做家庭主婦。前提是,不跟公婆住,公公劉強已死,只剩下自己了。兒子很直接了當對母親吳紅顏說,媽,你也該找個伴了。吳紅顏吐了兒子一口痰說,你爸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把你塞到尿盆里淹死,他在地下能瞑目嗎?罵歸罵,最終還得給兒子騰房。   跳廣場舞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倒是對吳紅顏有意,只是她覺得老了老了,還談什么感情,準備給兒子看孫子。這個男人是老師,有房子,兒女在國外。吳紅顏幾天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了想沒有媳婦哪來孫子,答應男人可以處處。男人很高興,像迎接新娘一樣把她迎進房子。處了幾天,她老覺得房子有眼睛,原來男人裝了監控。他說結婚可以,他的財產已經公證。那自己不是一無所有死皮賴臉免費陪人么,吳紅顏一聽火了,都說知識分子精,精成猴了。男人說了一句,裝什么呀,都什么時代什么年齡了,床上跟個死尸死的。   吳紅顏甩門而去,家沒法回去。兒子結婚后,兒媳一間房主人,另一間她原來的住房成了寵物狗的房間。她在車站迷糊了一晚。   有人跑來問她做家政么,跟保姆查不多。有一個老頭,七十多歲了,獨身一人,有四個兒子,都不愿意養,每家出錢找家政。吳紅顏聽說車站黑中介很多,不敢去,但去哪里呢?!自己也沒辦上養老醫保,自己家回不去,兒子早已經娶了媳婦忘了娘。就是賊船也要上,刀山火海也要去!中介領著她去了,收了半年的工資,說是給她先保管著,每月來領。老頭七十多歲,當著床上,臭氣熏天。吳紅顏想想自己也有父母,趕緊燒水擦洗,老頭感激地拉著她的手撫摸著,像個孩子。每個晚上,老頭都要這樣,而且還要她睡在旁邊陪他。她一離開,就哭哭啼啼,別人還以為她欺負了老頭。這樣磕磕碰碰處了三個月,在吳紅顏的精心照料下,老頭能下地了,精神也好多了,他把四個兒子叫來莊嚴宣布,要娶吳紅顏,下了吳紅顏一跳。老頭的兒子兒媳罵一個老保姆還想結婚上位分家產,馬上令吳紅顏滾出去,并扔了幾張人民幣。吳紅顏沒有去拾,扭頭出門,只聽到老頭子放聲大哭,然后墻倒了一樣。   出門的吳紅顏不知道去哪里。十二月的北方城市很冷,她跑到車站晚上去睡,被保安驅逐出去,有人讓她去養老院、救助站,她都不知道門朝哪開。護城河邊,她靠拾荒度日,倒也自在。   平安夜到了,吳紅顏想起小時候在村里過年的時候點上孔明燈,寄托著自己的夢想,越飄越遠。現在不興過年了,興過洋節了。外邊是凜冽的北風,還飄著雪花,她找來樹枝點燃,迷迷糊糊睡著了。她看來了圣誕來人向他走來,微笑著;她的父母,她丈夫劉強,她的兒子,在這個世界上,和她有關系的至親。   火在燃燒,她沒有感到。或許她太累了,或許她真想睡過去,飄著雪花的天堂多么美麗。   平安夜,一場火,掩蓋了一切,也沒有人知道一位“燃燒”的老人,因一把火取暖沒有了生命。 +10我喜歡

吳利強,陜西陳倉人,曾用筆名青葉、望云   兩個看車人         “喂!您在哪里?我要取車。” “等一下,我在外邊,一時走不開……我讓別人給你開門。”電話掛了,我蹲在車庫外焦急地等著。 大約十分鐘后,有個趿拉著拖鞋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他問:“是你要取車嗎?”我說:“是的。”我順便又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在棋牌室里?” “嗯,正在麻將桌上。你取了車后,把門掛上。”我嗯了一聲,他就走了。看來都是忙人,我嘆了一口氣。 這次還算快,沒等多久,如果運氣不好,他會早晚各開放一個小時,這兩個小時之外,一概不予開門,即使你有天大的事,也與他無關。這就是小區里的第一個看車人。 我剛打開車庫門,一只老黑貓“喵嗚”一聲從我腳邊躥了出去。接著,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我連忙用手掩住鼻子,盡可能憋住不吸氣。我一面屏住呼吸,一面看著腳下揀干凈的地面落腳。自從車庫歸他管理之后,半年多了,我從來沒見他打掃過一次衛生,如果說車庫內還有一點比較干凈的地面,那也是逢大風天氣吹走了臟東西。車庫里那些枯枝爛葉、廢紙廢塑料、貓屎,還有貓吃剩下的碎骨頭一時被風卷到了車庫的角落里,使得地面稍微有些干凈的地方。 這是個摩托車、自行車的停車庫。坐落在小區的后院,長方形的地面,寬約6米,長約20米,北起一座六層的樓房,南至二米高的圍墻,車庫頂部是約3米高的鐵皮雨棚,由于車庫與圍墻有空隙,所以風雨天氣車庫內常常會注入大風,卷入塵土。如果不是出于安全考慮,沒有人會每月花30元錢把車存入此處。近一年了,我記得這里曾經被打掃過一次。那天我去存車,一走進去便感覺空氣清新,地面干凈,而且還灑了水,濕漉漉的。我欣喜之余隨口問那個瘦瘦高高的中年看車人:“今天車庫這么干凈!你打掃的?”他略微一笑:“哼,我哪有時間干這個,是社區的工作人員打掃的。”我很驚訝,但為了緩和當時的尷尬氣氛,我又笑呵呵地說:“你真有面子,連社區工作人員都替你打掃衛生來了!” 一年來,原本可以存放七八十輛摩托車的車庫,每月存放的車子卻越來越少,后來少到了二三十輛。這個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時常“鐵將軍”把門的車庫幾乎形同虛設:要么你干著急取不出車子,要么你想存車卻左等右等等不來看車人。那年年底,車庫外終于貼出了一張告示,讓所有存車戶盡快繳納存車費,年后將另有人接管車庫。 第二年,果真換了一個看車人。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人,從搬進車庫的第一天,他們老兩口就將車庫內打掃得干干凈凈,整理得井井有條,就連車庫內的那個小屋也布置得如同新房一般:墻壁被粉刷了,里面的桌椅擺放有序,床上鋪上了新床單,被子也折放得有棱有角,床的上方還掛上了墻圍子。看來,他們老兩口要把這里當家一樣照看了。再看,車庫外的墻壁上書寫著幾個正楷的大紅字:全天24小時值班,歡迎存放摩托車、電動車和自行車! 到了春季,老兩口從花市上買來了一盆盆花草,這些形形色色的花草一下子讓車庫內充滿了春的氣息,讓人倍感溫馨怡人。后來,他們又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在車庫的四面墻壁上掛了幾條干凈柔軟的抹布,以備騎車的人方便使用;把久存不騎的摩托車移到車庫最里邊,并給它們披上了防塵布;如果誰的摩托車的車胎癟了,他就及時提醒,并主動拿出自家的打氣筒讓人免費使用。有一次,我的摩托車后備箱上的一顆螺絲掉了,連我都沒在意,他卻關切地提醒我趕快安裝上。 車庫內的環境好了,管理員的服務也熱情了,曾經不想再到這里存車的人把車重新推回來了,原來沒有存過車的人也在這里存起了車。不久,車庫內的存車便停放得滿滿的了,并且井然有序。 +10我喜歡

第三十三章 英雄末路   阿卡普爾克,墨西哥,一九七六年三月三十日 下午四點,霍華德終于喝完了八盎司牛奶.喝下這些牛奶 花了他八個小時,隨后他又服用了一百五十毫克的液體鎮定 劑,還有一劑乳白色的可待因注射液。 喝到最后一口時他幾乎噎住了,盛牛奶的玻璃杯從他的手 中滑落到地板上。他瘦得可怕一體重只有九十磅,看上去就 好似皮包著骨頭。他那無神的雙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面布 滿了亮晶晶的云母片和華麗黃銅飾片。三 這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外面有風,云彩在隨風飄蕩,被海 水映成了午夜般的深藍色。海浪推起了層層的白沫,“就像綴 在藍色天鵝絨布的花邊一樣。”休斯的助手喬治·弗蘭肯記得。 這一切本來都會讓休斯回憶起自己在圣卡塔琳娜島上的日 子,在那里他曾經和凱瑟琳·赫本在同樣湛藍的海水中一起游 泳,還有比莉·德芙,他們曾經駕著游艇一起在海上兜風。在 以后的幾年里,還有珍格·羅杰絲、艾娃加德娜和雅凡妮德 加羅。 但現在,外面世界里的一切,它的繁華、它的虛榮都已經 離他而去,他不過只是個老人。   他那龐大的商業帝國每小時能為他掙七萬五千美元;在拉 聽維加斯他擁有最豪華的賭場;他生產的人造衛星沿著它們的 軌道環繞著地球,向印度和澳大利亞源源不斷地發送電視節 目;他認識世界上很多國家的領導人;他曾經追求過、愛慕過 些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但現在,霍華德·休斯的世界被禁 在這個黑暗的套房中,它也將在這里最后結束。 在六名助手和兩位醫生的陪同下,休斯離開了巴哈馬。二 月十一日的黎明到來之前,他們來到了亞卡布魯哥王子大飯 店。它的外型看上去像金字塔。他們還隨身帶來了兩張外科病 床,兩個電力輪椅和整整一個房間的醫療器械。 休斯的房間在飯店頂樓。從寬敞的屋子里望下去,這位富 有的老人本來可以看到酒店高爾夫球場蔥郁的場地和點綴著梔 子花的草坪。但是夾合板和紙板條又一次遮蔽了這一切,它們 連同漆黑的窗簾一起糊在了窗子上。隔音的墻板更使他與世隔 絕,它們把外面的一切生命之聲都隔在了這間套房的外邊。 裂開的褥瘡沒有得到適當的護理,侵蝕著他的脊背,床單 成了他唯一的衣服,一個有點歪斜,微微翹起的床頭柜上還散 亂殘留著他僅有的一點生命的跡象—一可待因,裝著鎮定劑片 的小碗、利眠寧的瓶子、還有一大堆的皮下注射器和針頭。 下午晚些時候,鴉片開始在他的血液緩緩流動,他的藥物 使他游離在半夢半醒之間。霍華德羅博德休斯開始談起了他 過去的生活。進出房間時,老人的助手和醫師們都盡量輕手輕 ,他們偶爾也會停下來聽他低聲訴說他的過去,對他們來說 這是歷史性的一天。 霍華德·休斯很少談及他的個人生活。而現在他卻喋喋不 休地,似乎想從中解脫自己,又好像要減輕自己的罪惡。 他說到了他的兩次婚姻,還有那兩個被他冷酷無情地甩在   一邊的女人。他有一個口信要給他的第二任妻子,簡匹特斯 “告訴她我永遠愛她…我一直愛著她。”他還對他最寵愛的手 下,喬治弗蘭肯,講起了他的母親,阿倫娜,一個“人間的 天使”,還有他的父親,老霍華德·羅博德·休斯,“世界上最精 明的商人之一”。 又是一杯鎮定劑。他抓起了自己的老朋友,航空工業家杰 克·里爾的手,說起了自己的往昔歲月,那時他是本世紀最為 風流的男士。“杰克,你得幫我。我死了以后,那些傳記作家 肯定會一擁而上,我不想讓他們盯著那些女孩兒和電影瞎編亂 造。”老人歇了一口氣,繼續說,“我只想讓人們為一件事記住 我,那就是我對航空事業的貢獻。” 幾分鐘以后,老人眼里含著淚水,開始回憶起本世紀初 時,他在自己的家鄉休斯敦過的一個圣誕節。他的母親在圣誕 樹上掛滿了紅色的蠟燭,一輛嶄新的紅色自行車放在它的前 面,“我是多么懷念那個圣誕節,我是多么的愛她。” 然后,他的助手們多年來第一次看到他快活地睡著了。 到四月一日時,回憶不再繼續了,他的助手和大夫在他的 體內注射了大量的可待因,幾乎令他窒息,第二天凌晨三點, 休斯突然從半昏迷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示意要弗蘭肯走到跟 前 他還有一個最后的遺憾。“喬治,我想,我本來應該像其 他人一樣生活的,我不該對女人有興趣,但我并不像某些人所 說的那樣是個機器人,我只是喜歡科學。” 之后他又陷到了那張病床里,這張床成為他的“家”已經 有十年了,它在不同的房間里被拖來拖去,從一間孤立的頂樓 房間拖到另一間,但不管到哪里,他的世界水遠都是陰暗的 但你有一個多姿多采的生活。”弗蘭肯握住他的手安慰   說,休斯悲傷地搖了搖頭,“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在各地之間奔 波的話,我敢打賭,不出一個星期,你就會不干了。” 接著,可待因又開始起作用了,七十年來,這個老人一直 與睡眠和自滿做著不懈的抗爭,現在,只有藥物能夠給他最后 點點的睡眠和滿足了。 四月五日早上六點,維克多·蒙特梅尤醫生走進亞卡布魯 哥王子大飯店。度假的人群正排隊等候著登記,蒙特梅尤拉住 個穿制服的接待員。 他舉起醫藥箱。“快點兒,你能帶我到霍華德休斯的套房 嗎?我是蒙特梅尤醫生。”接待員舉起一個手指,立刻有一個 侍者跑了過來。 “這是二十層的鑰匙,”接待員對侍者說。“他們正在等 單殺一下只 站在急速上升的電梯里,蒙特梅尤醫生急促地喘著粗氣 他不敢肯定他為什么會顫抖,是因為自己剛從海灘跑上來呢, 還是因為要接待全世界最著名最富有的病人而緊張? 他看過休斯在王子飯店的賬單一一天兩千美元。又有誰 不知道呢?他也聽到過有關他的隱居生活和他龐大的私人軍隊 的傳聞,又有誰沒聽說過呢?但是直到半個小時以前他才得到 消息:霍華德·休斯已經病危了。 給他打電話的助手說:“請你盡快趕到這里來,時間不多 在二十樓,電梯門一開,出現了一個腰圓膀粗,表情嚴肅 的保鏢。 你走吧。”他告訴侍者,“這邊來,醫生。”他又轉頭對蒙 特梅尤說。     門口還有許多警衛,人人臉上滿面愁容。保鏢帶著醫生穿 過人群,最后來到了主套房的門前,他在門上敲了三下,然后 打開門,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張床,隨后保鏢便退了出去,順手 帶上了門,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讓人心神不安。 兩個衣著得體的人走過來和他握了握手。“我們想讓您看 看休斯先生,”其中一個人說。“他神志不清已經有一會兒了。” 緊接著杰克·里爾做了自我介紹,然后把蒙特梅尤引到霍 華德的床前,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 這是亞卡布魯哥最高級的飯店里的最昂貴的一間房間。縱 然蒙特梅尤見多識廣,治病無數,但面對這間房里的情形,他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在所有的富麗堂皇的擺設之中的,是一個正徘徊在生命邊 緣的老人,他已經極其虛弱,雖然他只有七十歲,但看上去早 就像八十出了頭。他全身赤裸,只蓋了一條單薄的被單,整條 胳臂骨瘦如柴,上面滿是針孔,肚子因為營養不良而浮腫,他 的兩頰深陷,皮膚打褶,全身上下沒有一分肉。 醫生俯下身,跪在霍華德的床邊,掏出聽診器,輕輕地貼 近他的心臟,他的手指碰到的地方,就像羊皮紙一樣。“他失 去知覺有多久了?”蒙特梅尤醫生問身邊的兩個人。 “三天了。”其中一個人回答。 三天了?已經三天了你們還沒給他打點滴?他快死了! “我們不太相信任墨西哥的靜脈注射液。”其中一人說 蒙特梅尤醫生不再詢問,只是鎮靜地繼續他的檢查。“這 個人患有脫水、腎衰、營養不良、而且已經嚴重休克。”他說, “我再問一遍,你們為什么不把他送醫院?” 一個資深助手答道:“休斯先生不會愿意去醫院的,即便 是在美國……他也會極力反對的。”   胡說,他還反對什么。他現在根本不省人事。” “聽著,我們愿意做任何事情,任何事,只要能救他。”另 一個助手說。“為什么他會病成這樣? 疏忽,”蒙特梅尤說,“完全是疏忽和照料不周造成的。 你們得把這個人送醫院,現在就去!” 當他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助手小聲對蒙特梅尤醫生說 那可待因呢?那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來土長 什么可待因?”蒙特梅尤問。 他每天都要的。 是注射劑嗎?”醫生問。 那個助手點點頭。“有時也吃藥丸。” 杰克·里爾走過來對蒙特梅尤醫生表示感謝。“你瞧,”里 說,“我剛下飛機,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們要盡快讓他上飛 蒙特梅尤既激動又焦慮,要知道這種疏漏在墨西哥法律下 可能構成殺人罪。這一天里,他對他所目擊的一切感到驚愕 尼:“這就是美國最富有的人—患病、營養不良、沒人照 好像他一個街頭的流浪漢,完全被人遺忘了。” 杰克·里爾也有同感。兩天前,他曾打電話給體斯的首席 隊醫師,威爾布泰恩醫生,讓他盡快從猶他州的洛干趕回 “趁現在還不算太晚。”里爾解釋說,“我不想越俎代庖, 你布,可你的病人快死了! “好了,真討厭,你就是在瞎管閑事,你為什么不管管你 己的事?!” 威爾布,你得過來。”里爾再三懇求說。 我在巴哈馬有個聚會,過一陣子我會過來的。”泰恩帶著     種施舍的語氣說,后來里爾把它形容成“騎土風度”。 泰恩醫生終于坐著他的專機抵達了亞卡布魯哥。但發生了 更多的延誤。駕駛飛機的羅杰·薩頓說,他們降落時大概是早 上六點,并被告知,在原地等待即將到來的“生病的休斯先生 和他的隨從人員”。 對后來發生的事情又有幾種不同的說法。杰克·里爾堅持 說,泰恩并沒有馬上來看休斯。相反,他把寶貴的時間花在銷 毀相關的文件上一他甚至還開出了一個新處方。然后,里爾 說,泰恩給休斯多次注射了那種藥物,(但泰恩后來并沒有因 為對休斯用藥不當而受到起訴。)助手們則忙著檢修飛機,檢 查相應的醫療設備。 在飯店保安人員的簇擁下,休斯躺在一個擔架上,身上蓋 著黃布單,從員工電梯上被護送下來。一個吊瓶在他的胳臂上 晃蕩,一個塑料氧氣罩套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如尸體般蒼 白。擔架被裝上一輛救護車,隨后汽車便咆哮著朝機場奔去。 泰恩醫生,勞倫斯·查芬醫生(一九四六年事故之后,他一直 負責照料休斯),還有助手約翰尼·福爾摩斯與休斯一起登上了 飛機。 上午十一點剛過,專機從亞卡布魯哥直飛休斯敦。城市衛 理工會醫院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一個神秘的病人正在途中 亟待搶救。 但當時鐘指到下午一點二十七分時,泰恩醫生報告說,他 已經聽不到心跳了。查芬醫生清楚地記得,當時飛機剛剛跨過 墨西哥灣,進入得克薩斯洲,再有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能到 達休斯的家鄉了。 泰恩勸薩頓不要著急了。“他已經走了。” 然而關于休斯的確切死亡時間又存在著互相矛盾的報告。   盡管普遍意見認為,就像法律上正式承認的那樣,霍華德是在 在德克薩斯上空逝世的,但墨西哥司法部官員卻記錄說,“休 斯去世的時間不晚于上午十點,或許更早。” “他在亞卡布魯哥時就死了。這一點毫無疑問的。”約翰 查佩爾醫生說。他是一個精神病學家,并研究關于休斯的所有 的死亡報告。休斯敦的一個記者看到了霍華德的尸體,并證實 了墨西哥司法部和查佩爾醫生所說不假。 我覺得當時他看上去至少是快死了,如果不是已經死了 的話。”飛行員羅杰·薩頓回憶說。 飛機在休斯敦降落后,休斯被抬了出來。他的一只胳臂搭 在了薩頓身上,羅杰記得“它非常的涼”。 休斯被運往休斯敦的老家后不久,在墨西哥城報社的一次 會議上,蒙特梅尤醫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霍華德·休斯死于 叫做疏忽的這種疾病。” 處理這個案子的是德克薩斯州的司法部長官,里克·哈里 。他說:“很顯然,我認為他被故意虐待致死的。在一個人 還沒有死之前,世上沒有任何理由允許他受到如此的對待。在 西哥,他人生那最后的六個星期里,他完全被扔在了一邊。 在休斯敦,他受到的待遇與過去二十年中他回家時所得到 待沒有任何區別:沒人能夠肯定那就是霍華德·休斯。 盡管他家人的反對,休斯的指紋還是被做了采樣,然后送 行FBL,一個美國海關人員要看戶體鑒定。而泰恩醫生提供 張休斯的出生證明。 隨后休斯的尸體被救護車運到了停尸房,在那里接受了兩 小時的尸體解剖,當時德克薩斯的家庭都有選擇的權力。 驗尸結果表明,這個曾經體重一百五十磅,身高六英尺三 的男人,已經縮了兩英寸,而體重僅有九十三英傍。但驗   尸報告的內容并沒有完全公布。關于死者的死因,結論是慢性 腎病一一腎功能衰竭。而有關休斯的身體狀況的其他一些更驚 人的報告直到很久以后才被公之于眾。 但驗尸官喬瑟夫醫生說,他對休斯“大腦細胞的退化程 度”感到非常吃驚。三期梅毒和霍華德的十四次事故,其中既 有汽車,又有飛機,都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痕跡 一輛黑色流線型卡迪拉克靈車載著霍華德,羅博德,體斯的 遺體開往喬·劉易斯殯儀館.他的尸體被帶到了防腐處理間 進行防腐處理,但尸體已經縮作一團,它只需要三瓶十六盎司 的防腐劑。 休斯的表兄,威廉姆萊斯·魯米斯,為他挑選了靈樞。他 是休斯的姨母安妮特的兒子。體斯跟他只見過一面,當時魯米 斯還是個小孩子。另外一個家庭成員給休斯帶來一身藍色的西 裝 殯儀館的電話總機忙個不停。“絕大多數來自報社,還有 一些好奇的人想探聽消息。”葬禮主持諾爾曼·劉易斯解釋說。 事實上,除了簡匹特斯,再沒有休斯認識的人費心打來 過電話,詢問有關事宜。 雖然家里雇了一個警察坐在放著休斯遺體的包廂門外,但 是看來沒太大用處,再沒有人來拜訪 四月七日,霍華德·休斯被埋葬在格林伍德的家族墓地。 在休斯敦市中心的翳蔭下,六十五英畝大的墓地上點綴著長滿 了苔蘚的橡樹。汽 帶 健在的家庭成員,在安妮特·魯米斯和她的兒子威利的 領下,盡力保守秘密。但媒介派出了大隊人馬,守候在殯儀館 外面,隨后跟在休斯的靈車后面,一直到他的墓地。   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出席了安葬儀式,他們大部分是休斯的 表親,很少或者從來沒有跟休斯聯系過。墓地負責人奧特斯 杰弗卡特事后回憶說:“我覺得他應該有一大群朋友,那天的 情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追悼儀式舉行了十分鐘。基督教大教堂的主持牧師,羅伯 特吉普森神父,引用了圣經第十四章中的一句話:“來時我們 無所有;去時我們無牽無掛。”休斯的棺材是用銀銅金屬合 金做的,重一千多磅,四處嚴絲合縫。當它被放入墓穴時,攝 影師和電視臺工作人員都湊上前去,他們手中的相機咔嚓咔嚓 響個不停。 挖墓的人只用了二十分鐘就蓋上了墳墓。有許多人送來了 鮮花,還有人送來了紅玫瑰,但沒有留名。南加利福尼亞的一 個健康俱樂部則制作了一個五英尺高花籃,花籃由五百朵白色 大麗花組成,外觀看上去像架飛機,上面還點綴著紅白藍三色 彩帶,并刻寫著古希臘的名言:“他來,他看,他征服。” 接下去的幾個星期里,鮮花仍然被源源不斷地送過來,裝 點霍華德安息的地方 這些都是簡·匹特斯送來的。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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